概要: 手术车推了出来,我却躺到了另一张床上。我很虚弱,发自心里的虚弱。我支撑着起来,我必须起来,我是母亲。我看到了他安静的身体,小小的身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我抱起他,他是那么的轻盈,我抱紧他,我怕他飞走。他的左眼蒙着一块大大的纱布。他的麻药还在起着作用。他很安静。那一刻我忽然有个幻觉:是不是他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我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不要想啊。 臭臭疯了,他疯狂地拉着他脸上的纱布。他疼啊。麻药劲儿过去了,他挣扎着大叫:“妈妈,难受啊!妈妈啊!难受啊!”爱人用力地抓着他的手,一边喊我:“春儿,快点,帮我抓住他!不要让他把纱布拽掉!”我勉强站了起来,正在这时,臭臭挣扎着向我伸出手并喊出了我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句话:“春儿!妈妈啊!―――”那个声音是那样的凄凉和无助,又是那样的震憾! 我终于崩溃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晕倒了。当我醒来时,臭臭已被打了安定针,昏睡过去了。 在医院的日子是没有记忆的日子,我现在只记得臭臭左眼睛上那一
亲情励志:那种温柔,戛然而止,标签:感恩励志教育,感恩励志故事,http://www.laixuea.com手术车推了出来,我却躺到了另一张床上。我很虚弱,发自心里的虚弱。我支撑着起来,我必须起来,我是母亲。我看到了他安静的身体,小小的身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我抱起他,他是那么的轻盈,我抱紧他,我怕他飞走。他的左眼蒙着一块大大的纱布。他的麻药还在起着作用。他很安静。那一刻我忽然有个幻觉:是不是他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我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不要想啊。
臭臭疯了,他疯狂地拉着他脸上的纱布。他疼啊。麻药劲儿过去了,他挣扎着大叫:“妈妈,难受啊!妈妈啊!难受啊!”爱人用力地抓着他的手,一边喊我:“春儿,快点,帮我抓住他!不要让他把纱布拽掉!”我勉强站了起来,正在这时,臭臭挣扎着向我伸出手并喊出了我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句话:“春儿!妈妈啊!―――”那个声音是那样的凄凉和无助,又是那样的震憾!
我终于崩溃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晕倒了。当我醒来时,臭臭已被打了安定针,昏睡过去了。 在医院的日子是没有记忆的日子,我现在只记得臭臭左眼睛上那一块白的刺眼的纱布。
我曾尝试过闭上我的左眼,想看看臭臭能看到的世界。当我看到后,我感到很悲哀。真的。
他常常用他那仅存的右眼依赖地看着我,那是一只清澈如泉水般的眼睛。眼睛里流露出的信任让我悲伤。我是脆弱的。我从来就没敢看我孩子那做完手术的左眼。每次带孩子去换药的时候,我总是不敢进去。我很躲到了眼科走廊。但我还是能听到臭臭狂喊:“妈妈――妈妈――”的声音。我躲到了电梯里,随电梯上上下下,我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但臭臭的叫声仍能听到。那无奈的喊妈妈的声音飘荡在医院的每一个角落…………
在他做完手术后,医生告诉我臭臭还能活半年。我真的以为他能活半年呢,但只有两个月,我的臭臭就走了。
臭臭要走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他要离开我的征兆。他不吃不喝,安静地躺在我的怀里,轻飘得像一片羽毛,他小小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他不停地在我的怀里扭动,不停地喊:“妈妈,难受。妈妈,难受。”
谁能救救我的孩子啊!
我把臭臭送到了医院。在病房,我爱人去取住院的东西,我抱着我的孩子,抱着即将离开我的孩子,我哭了,没有任何顾及地放声哭了。我问臭臭:“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我!我是你的妈妈,可我为什么却救不了你啊!”是的,悲哀是不是孩子有病,是我救不了孩子,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我。在空空的病房里,我无奈的哭声在回荡。上苍有灵啊!如果泪水能唤回我的臭臭,我宁愿让我的泪流成海!如果用我的生命能救回我的孩子,我情愿死一万次!我的孩子,我的臭臭!只有他能听得到我的呼唤。但他已昏迷了。
臭臭走了,永远地走了。真的走了。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 1997年10月9日。
我的灵魂被永远的带走了。
但我仍感谢上苍。他走的时候没有像医生预言的那样,他面貌没怎么变。虽然他的脸有些轻微的变形,但他的右眼没有失明,他临走的时候仍看得见我,他仍能准确地用他的小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他仍知道他的妈妈在他的身边―――永远!
我选择了给他火葬。老人告诉我,这样小就夭折的孩子最好埋在路边。我坚决不同意。臭臭在世的时候已饱爱折磨,我不能容忍他小小的身体在冰冷的泥土中孤单地睡去,不能想象他的身体受虫蚁的侵害。我怕他冷,怕他寂寞,怕他醒来哭喊着找妈妈。我要他化成轻烟,随风散去。我要他干干净净地来,干干净净地走。
但火葬的时候我没有去,我不敢去。我无法面对我死去的孩子,我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我的爱人和我的同事去送的臭臭。回来后,我望着我的爱人默默地流泪。我的爱人啊,我坚强的丈夫,在孩子有病的时候他没有哭过,但此刻,他在床上打着滚,用力抓着自己的胸膛,撕扯着衣服,放声大哭。他只是告诉我:“春儿,我疼啊!我心疼啊!”我抱住他的头,他虚弱得像一个婴儿。他喃喃地告诉我:“我把臭臭的奶瓶放到了他的身边,还有他的小玩具陪着他。我把他从冷柜里抱出来的时候,他的样子就象在睡觉,,我亲了亲他的脸,我总感觉他马上能睁开眼睛喊爸爸似的。我把他脸上的纱布摘了,我不要他在投胎的时候还带着那块可恨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