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 从此以后的一个多月里,母亲在这里有了一个新的代号:1号病床。 这就是危重监护室,如同架在生死线上的战场——一边是呼天唤地、悲痛欲绝的亲朋好友,一边是生擒死夺、张牙舞爪的厉鬼邪神。这是一场死神与天使的较量,这是一座用血泪铸就的城墙,这是一张欲罢不能的无形大网,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深渊。看着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病人推进来,再看着一具具气绝血凝、冰冷僵硬的躯体抬出去,死亡的气息几乎要湮没、窒息每一个被打上“不幸”标志的人。每日几千元的费用换来各种抗生素、营养液、呼吸机等。这里躺着的几乎都是昏迷不醒游离在生死线上的人,除了各种仪器发出的响声外,我甚至能感觉自己正窥探到死神那狰狞的面孔和正挥舞着的大爪。“醒了没有?”,这是在病房里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多么平淡而又简单的一句问候,就象母亲平时呵护自己的小孩一样。而此刻淡淡的四个字,却承载着无限的生命之重与无限的寄托和希望。然而,母亲在病倒后的近两个月里,就再没醒来过。或许还在她活着的时候
母亲,儿仍为你哭泣,标签:亲情故事,感人的亲情故事,http://www.laixuea.com从此以后的一个多月里,母亲在这里有了一个新的代号:1号病床。
这就是危重监护室,如同架在生死线上的战场——一边是呼天唤地、悲痛欲绝的亲朋好友,一边是生擒死夺、张牙舞爪的厉鬼邪神。这是一场死神与天使的较量,这是一座用血泪铸就的城墙,这是一张欲罢不能的无形大网,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深渊。看着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病人推进来,再看着一具具气绝血凝、冰冷僵硬的躯体抬出去,死亡的气息几乎要湮没、窒息每一个被打上“不幸”标志的人。每日几千元的费用换来各种抗生素、营养液、呼吸机等。这里躺着的几乎都是昏迷不醒游离在生死线上的人,除了各种仪器发出的响声外,我甚至能感觉自己正窥探到死神那狰狞的面孔和正挥舞着的大爪。“醒了没有?”,这是在病房里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多么平淡而又简单的一句问候,就象母亲平时呵护自己的小孩一样。而此刻淡淡的四个字,却承载着无限的生命之重与无限的寄托和希望。然而,母亲在病倒后的近两个月里,就再没醒来过。或许还在她活着的时候,灵魂早已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我无法触及和感知的世界。这是多么叫人难以接受的现实!为什么上苍总把人的命运制造得如此的悲惨和凄切,把人的生命拨弄成如此的无奈和哀伤。而活着的人们只能在这生命的无奈和命运的无常中,悲哀地承受着这一切。
尽管是冬季,但气温却异常的暖和。不远去的工地上,施工中留下的洼地,此刻却成了青蛙繁殖的天堂,只有在这里,才能感觉到生命的顽强。而此时花团锦簇的医院却突然清冷了许多,高挂着的大红灯笼,尽管与浑身白色的人们极不相称,但它还是明白不误地告诉我——今晚就是大年三十了。一堵并不算高的围墙此刻仍牢牢地把死亡气息关在里头,把一切不幸的人堵在里面。炫丽的焰花终于在暮色中腾起,把一束束裹着的祝福和希望散在一张张写满幸福的脸上。此刻,母亲正一动不动的躺着。只有那张因病魔折腾得有些扭曲的脸让我明白——这是一个烟花烟灭的地方,一个被上帝遗忘的地方,一个被幸福抛弃的地方。我极力咬住抽搐的嘴唇,好让绝望的眼神在那烟花盛开的夜空中凝结。此后的日子里,大哥在老家准备母亲的后事,二哥东奔西跑到处筹措那昂贵的医疗费用,我仍寸步不离地守候在母亲身边。
日子在痛苦的煎熬和期望中一天天度过。正当我为母亲仍然活着暗自庆幸时,医生的谈话再次让我们绝望——母亲是彻底没救了。尽管入院以来,医生一再告诫我们,要想医好母亲的病,几乎不太可能。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哪怕让我付出任何代价。“你们的孝心我们可以理解,也很感动,但现实已是这样。因并发症引起的肺部感染、呼吸道、泌尿系统等都已经无法控制,再好的药都不起作用了。就算再花上几十万,也无法保证她能否醒过来。而且,就算醒过来也很难活过半年。那样对她对你们都只是一种折磨……” 我已无心继续后面的谈话。上苍似乎毫不悯惜我们的不幸,而是变本加厉地把我们拖向残忍的更深处。这恰如母亲发病前晚我做的那个梦——全家人被大水卷入一个巨大的旋涡中。此刻,我只能抓住母亲的双手,却无法驱走附在母亲身上的死神。在这场和死神的战役中,我不敢想象无助的母亲是在怎样的承受这一切痛苦。曾经身为医生的她,此刻却完全成了一幅道具——无法说出一句话,甚至无法表达一个完整或有意义的眼神。她的魂魄如被放飞的风筝——离天国越来越近,而离我们越来越远。
回家
母亲的生命似乎就这样被划上了句号。按照族人及亲属的强烈要求,母亲必须尽快护送回去。从小在家乡长大的我,自然清楚家乡的风俗习惯,也清楚母亲的心愿——回到生她养她的故土。医院破例安排护送的救护车一路朝老家飞奔,二哥单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