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 这本书的意义不仅仅在于对“翻译”作为理论 资源的深人发掘,更在于它考察的是理论在西方世界与第三世界国家 之间旅行的情况,而这是西方理论家所忽略的地方。作者将这样的考 量自觉置人上述西方理论所不曾涉及的“第三世界”的语境之中时,考 虑的就不仅仅是所谓“殖民化”与“自我殖民化”的问题,而是更具体地 关注“新时期西方文化大潮的流行”与“国内政治斗争权力变动”之间 的关系。在这两个层面上,我们可以说,赵稀方先生的《翻译与新时期 话语实践》是这一研究领域的尝试与突破。 那么,对于新时期开端之时最重要的“ 人道主义”思潮,我们该如 何展开新的论述?作者对它的考察却是先从1978年的“五一”劳动节 讲起,正是在那一天,“全国新华书店首次集中出售重印”了一批“世界 名著”,而这批“世界名著”的重印,则“在国内植人了新的话语生长点, 为新时期的知识构造提供了动力,其直接后果是促进了新时期最早的 思想文化思潮—人道主义的话语实践。”那么,“翻译”带来的“人道 主义”又是怎样切入其时中国的“政治”实践的?作者指出,一方
理论旅行与翻译的政治,标签:诗词赏析范文,http://www.laixuea.com这本书的意义不仅仅在于对“翻译”作为理论 资源的深人发掘,更在于它考察的是理论在西方世界与第三世界国家 之间旅行的情况,而这是西方理论家所忽略的地方。作者将这样的考 量自觉置人上述西方理论所不曾涉及的“第三世界”的语境之中时,考 虑的就不仅仅是所谓“殖民化”与“自我殖民化”的问题,而是更具体地 关注“新时期西方文化大潮的流行”与“国内政治斗争权力变动”之间 的关系。在这两个层面上,我们可以说,赵稀方先生的《翻译与新时期 话语实践》是这一研究领域的尝试与突破。 那么,对于新时期开端之时最重要的“ 人道主义”思潮,我们该如 何展开新的论述?作者对它的考察却是先从1978年的“五一”劳动节 讲起,正是在那一天,“全国新华书店首次集中出售重印”了一批“世界 名著”,而这批“世界名著”的重印,则“在国内植人了新的话语生长点, 为新时期的知识构造提供了动力,其直接后果是促进了新时期最早的 思想文化思潮—人道主义的话语实践。”那么,“翻译”带来的“人道 主义”又是怎样切入其时中国的“政治”实践的?作者指出,一方面, “翻译人道主义”参与到了当时对于既往历史的叙述之中:通过将既往 的历史叙述为野蛮的、不人道的、
法西斯的和封建专制的,人道主义话 语得以以人性的、人道的和进步的面目出场;但是另一方面,关于“人 道主义”的论述又必须在“社会主义/资本主义”的论述框架中进行,在 肯定“人道主义”的“进步性”的同时,又必须论证它与马克思主义的联 系从而确立自己的合法性—正是在这样的语境之中,我们才能理解 当时对于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策略性借用。因此,在同一时期,中西对 “人道主义”的认识显示出了巨大的差异,一方面,“中国新时期所伸张 的人道主义是谋求从兽道主义下人的解放,追求的是对于人的生命的 基本理解和同情,并伴随着对于科学技术现代性知识的要求。”然而就 在同时,作为中国“人道主义”思想资源的西方,自海德格尔以来就有 对于“人道主义”“遗忘”了“存在”的批判—他们所批判的“以人中 心”却恰恰是中国“人道主义”的核心。这中间的差距所反映的正是中 国特定历史时期的“政治”景况。中国“现代主义”的本土化再创造、对 萨特存在主义的误读都与新时期人道主义语境密切相关。
本书的另一精彩之处是对“女性主义”在中国的创作与批评实践 的考察。按照我们现在习以为常的理解,所谓“女性主义”,强调的就 是女性的独特性,这独特性一方面具体表现在她在生理和心理方面的 独特感受,另一方面则表现在作为独特个体的女性面对诸如民族国家、 集体之类的宏大叙事时的反叛与抗争。但是在作者的考察之下,我们 却发现,这样的见解存在着何其巨大的“偏差”:中国“女性主义”对于 女性脱离于“社会/政治”的强调,可能恰恰陷入了西方中心主义之中。 一方面,“女性解放话语与殖民主义话语一样,建立在以西方为主体的 文明解放,自主的西方女性/落后、受压迫的非西方女性这样的二元对 立之上。”另一方面,中国“女性主义”对自五四以来“民族国家”对于女 性主体的“压迫”扼腕叹息,而这样的叹息却很可能不过是对西方霸权 的臣服。因为这样的见解恰恰放逐掉了“社会/政治”的维度,随之我 们也就失去了破解西方霸权的思想资源。也正是在这样的语境之下, 出现了对于“女性写作”的“本质化”理解:强调女性与社会的“对立/脱 离”,强调书写女“性”经验,诸如此类。这背后的理论基础,即是认为 存在着一个“本质化”的、“凝定不变”的“女性”。但是,作者指出,诸 如此类的认识,却恰恰与原文背道而驰,所谓的女性写作,在西方所要 应对的,正是那种对于女性的“本质化”理解,作进一步的追问,作者认 为,这与翻译的片面有很大的关系。而翻译的片面性,又是与整个 1980年代以来对于“人”的理解、对于“文学”的理解密不可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