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 到了偏安于江南的南宋,一方面,他们继续过着“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的yin逸生活;另一方面,却更加浓了他们对美丽的江南山水的玩赏之情。便是宋高宗这个享乐集团的头子,也居然要学起张志和来了:“水涵微雨湛虚明,小笠青蓑未要晴。明镜里,縠纹生,白鹭飞来空外声。”(《渔父》)他那十五首抒写隐逸之趣的《渔父》词,曾被御用文人廖莹中称赞为“清新简远,备骚雅之体”(《江行杂录》)。而另一部分正直爱国的士大夫文人,由于政治上的受压抑,也往往借山水之游来发泄、解脱他们的郁闷。如张孝祥词去:“买得扁舟归去,此事天公付我,六月下沧浪。蝉蜕尘埃外,蝶梦水云乡。”(《水调歌头》)但是,不管是享乐者的纵情山水,还是愤慨者的寄情山水,对于山林清趣的追求,则必然会给词坛带来一股更加浓厚的“雅”味。而姜白石的词就充分地体现了这种倾向,它融杨柳和梅花风格于一体,兼具“风流”和“骚雅”的风格,就是宋代(特别是南宋)士大夫文人的两种生活情趣在词里的升华。 白石《莺声绕红楼》词小序云:“甲寅春,平甫(张鉴)与予自越来吴,携家
幽韵冷香白石词,标签:诗词赏析范文,http://www.laixuea.com到了偏安于江南的南宋,一方面,他们继续过着“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的yin逸生活;另一方面,却更加浓了他们对美丽的江南山水的玩赏之情。便是宋高宗这个享乐集团的头子,也居然要学起张志和来了:“水涵微雨湛虚明,小笠青蓑未要晴。明镜里,縠纹生,白鹭飞来空外声。”(《渔父》)他那十五首抒写隐逸之趣的《渔父》词,曾被御用文人廖莹中称赞为“清新简远,备骚雅之体”(《江行杂录》)。而另一部分正直爱国的士大夫文人,由于政治上的受压抑,也往往借山水之游来发泄、解脱他们的郁闷。如张孝祥词去:“买得扁舟归去,此事天公付我,六月下沧浪。蝉蜕尘埃外,蝶梦水云乡。”(《水调歌头》)但是,不管是享乐者的纵情山水,还是愤慨者的寄情山水,对于山林清趣的追求,则必然会给词坛带来一股更加浓厚的“雅”味。而姜白石的词就充分地体现了这种倾向,它融杨柳和梅花风格于一体,兼具“风流”和“骚雅”的风格,就是宋代(特别是南宋)士大夫文人的两种生活情趣在词里的升华。
白石《莺声绕红楼》词小序云:“甲寅春,平甫(张鉴)与予自越来吴,携家妓观梅于孤山之西村,命国工吹笛,妓皆以柳黄为衣。”携着“家妓”来观“梅”,而诸妓皆以“柳黄”为服色,这该有多么“风流”,又多么“雅致”!词云:“十亩梅花作雪飞,冷香下、携手多时。两年不到断桥西,长笛为予吹。人妒垂杨绿,春风为染作仙衣。垂杨却又妒腰肢,近前舞丝丝。”在这里,梅花的冷艳,柳枝的嫩绿,都统一到了舞妓的风流和赏花者的风雅上了,大有明人诗里“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的风韵。
举此一例,就可知道,白石一辈人所欣赏的生活和艺术情趣,已不仅仅是柳永那般人的“倚红偎翠”,“浅斟低唱”,甚至也不在大晏那些人的“小园香径”、“庭院深深”之中;他们的生活乐趣和艺术视野,比前二者有所拓宽:他们既不愿脱离锦衣玉食的物质享受,又希望在山林野趣中找到更为“高级”的精神满足。换句话说,他们仍然需要有“美人”作伴,但这个“美人”是在“月明林下”的诗一般的环境中袅袅来临的;他们仍然在抒写“花情柳思”,但这种“花”不是热烈的春花,而是冷艳的梅花。西子湖的旖旎妩媚和那孤山梅花的清冷高雅,便统一成了白石的词风。
白石词之所以形成这种独特的风貌,是有复杂的原因的。
首先是时代的原因。南宋整个统治阶层的生活、艺术情趣已如前述,不再多说。除此之外,还与“温柔敦厚”的“诗教说”渗入词中有关。由于民族矛盾的尖锐化,促使北宋的那种“yin词”势力不得不有所收敛,南宋词坛上,即使是康与之那一些好写侧艳词的文人,词风都比柳永、黄庭坚的某些词作要“干净”得多。而由于苏轼的“以诗为词”,又很自然地使人拿“诗”的创作、批评理论引入词中。“好色而不yin”(杨万里《诚斋诗话》评小晏“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语)已成了南宋人写艳词的一条原则。自南渡以来,“复雅”、“雅正”、“骚雅”便成了词坛上的一种共同的口号。任何人都逃脱不了时代风气的影响,何况白石本人就是一个“雅士”。“共性”与“个性”相结合,这就成为了白石词风由原先的“艳科”词风向“骚雅”发展的第一个原因。
白石一生是个布衣。但他不像后来的某些“江湖派”诗人那样,或奴颜媚骨以求干谒,或狡狯油滑以索“秋风”。他品节高洁,范成大称他“翰墨人品皆似晋宋之雅士”(《齐东野语》卷十二),陈郁称他“襟朝洒落,如晋宋间人”(《藏一话腴》)。他又有极深厚的文艺修养,诗、文、词、字皆为当世名公所推赏,又精通古乐,可谓是深得风雅之致。清高的人品。精深的文学造诣,使他的生活情趣和艺术情趣极为自然地偏向于“骚雅”一路。这又是第二方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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