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第三,幽默也同别的审美属性一样必须同社会现实保持距离。“因为倘若目不转睛地正视着人生的诸相,我们便觉得没有幽默。”林语堂先生说:“幽默只是一种从容不迫的达观态度,只是一位冷静超远的旁观者。”但是,黑色幽默过于欣赏这距离,使这距离无限延伸,仿佛站到了月球上,全然成了一个外星人,对人世间的悲欢苦乐终于不再关注和动心了。因而即使是人类的末日到了,他们也能照旧开怀大笑。冯尼格果然将人类置于外星上,他的小说<<泰坦星上的海妖>>中的主人公康斯坦特翱游太空,在火星上却被剥夺了记忆和思维能力,只好听人摆布,他同妻儿形同陌路、毫无感情,最后只落得孑然一身,永远在广漠的宇宙中漂泊。美国作家弗里德曼指出,黑色幽默作家“对于自己所描述的世界怀着深度的厌恶以至绝望,他们用强烈的夸张到荒诞程度的幽默、嘲讽的手法,甚至比惜用‘歪曲’现象以致使读者禁不住对本质发生怀疑的惊世骇俗之笔,用似乎‘不可能’来揭示‘可能’发生或实际发生的事情,从反面揭示他们所处的现实世界的本质,以荒诞隐喻真理。他们把精神、道德、真理、文明
20世纪后半期文学·美国文学,标签:外国文学知识,http://www.laixuea.com第三,幽默也同别的审美属性一样必须同社会现实保持距离。“因为倘若目不转睛地正视着人生的诸相,我们便觉得没有幽默。”林语堂先生说:“幽默只是一种从容不迫的达观态度,只是一位冷静超远的旁观者。”但是,黑色幽默过于欣赏这距离,使这距离无限延伸,仿佛站到了月球上,全然成了一个外星人,对人世间的悲欢苦乐终于不再关注和动心了。因而即使是人类的末日到了,他们也能照旧开怀大笑。冯尼格果然将人类置于外星上,他的小说<<泰坦星上的海妖>>中的主人公康斯坦特翱游太空,在火星上却被剥夺了记忆和思维能力,只好听人摆布,他同妻儿形同陌路、毫无感情,最后只落得孑然一身,永远在广漠的宇宙中漂泊。美国作家弗里德曼指出,黑色幽默作家“对于自己所描述的世界怀着深度的厌恶以至绝望,他们用强烈的夸张到荒诞程度的幽默、嘲讽的手法,甚至比惜用‘歪曲’现象以致使读者禁不住对本质发生怀疑的惊世骇俗之笔,用似乎‘不可能’来揭示‘可能’发生或实际发生的事情,从反面揭示他们所处的现实世界的本质,以荒诞隐喻真理。他们把精神、道德、真理、文明等等的价值标准一股脑儿颠倒过来(其实是现实把这一切都已颠倒了),对丑的、恶的、畸形的、非理性的东西,使人尴尬、窘困的处境,一概报之以幽默、嘲讽,甚至‘赞赏’的大笑,以寄托他们阴沉的心情和深渊般的绝望。”因而,黑色幽默也被称作“大祸临头”的幽默,“绞刑架下的”幽默。
总之,黑色幽默“把调子定在破裂点上,一旦达到这一点上,精神上的痛苦便迸发成一种喜剧的恐惧的混合物,因为事情已经糟到了你尽可以放声大笑的地步。”黑色幽默虽然浸透着不满,但却不包含任何希望。它反映的是一种绝望的精神迷途。
元小说
元小说(metafiction)是后现代主义文学中与黑色幽默相映成辉的另一艺术景观。元小说的突出特点就是作家以小说的形式反思小说创作并同时进行小说创作的革新。因此,元小说又被称为“关于小说的小说”。“元小说”这个术语首次出现于美国小说家兼批评家威廉·H·伽斯的论著《小说与生活中的形象》中。然而元小说并非后现代主义的范式或是其中一个子系统,它与后现代主义一样,都是很难用确切、稳定、清晰的概念加以界定的。元小说与超小说(surfiction)、自省小说(self-reflexivefiction)、自我陶醉小说(narcissistfiction)、自我生产小说(self-begettingnovel)、反小说(anti-novel)这些概念经常是混杂在一起使用的。帕特里夏·沃说:“所谓元小说就是指这样一种小说,它为了对虚构和现实的关系提出疑问,便一贯地把自我意识的注意力集中在作为人造品的自身的位置上。这种小说对小说作品本身加以评判,它不仅审视记叙体小说的基本结构,甚至探索存在于小说外部的虚构世界的条件。”
元小说的主要特征首先在于它的自反性,也就是说小说必须不断地将自身显示为虚构作品。为了在小说内部寻求小说的意义何在,读者、现实、乃至叙事理论都可能成为作者讨论的题目。这类小说的作者往往身兼叙述者、主人公和作者等多重身份,经常自由出入作品,对作品的人物主题、情节等发表评论。由于元小说表现了作者在文学创作过程中强烈的自我意识,所以又被称为“自我意识小说”。比如英国约翰·福尔斯的《法国中尉的女人》(1969),作者不时中断叙述进程,明确告诉读者自己在编故事,甚至把许多有案可稽的史实嵌进小说,或者干脆讨论起现代小说的作法、创作目的等等,最后还为作品设计了三个不同的结尾。www.laixuea.com
元小说是一种处于小说与批评边缘的写作,它有着对自身虚构性的清醒认识,批评视角被融入小说,从而使得读者与作者合而为一。文学批评和它的对象之间的界限混淆在一起,对象本身就具有批评功能。简单地说,文学文本就是批评文本,反之亦然。这个同义反复简洁明了地指出了后现代状态下小说与批评的处境。真正的读者必须与文本中隐含的批评以及叙述技巧的质疑过程保持距离,要以不同于文本自身提供的视角来建构文本的意义。从这一点上来说,阅读元小说与阅读传统意义上的现实主义小说没有什么根本区别,因为元小说的自我指涉不可能完全涵盖真正读者的反应。把福尔斯的另外一部作品《占星家》当作现实主义小说来读是完全可能的,读者可以认为其中的人物存在都是合情合理的,也可以认为他们的存在是故意要破坏读者对他们的幻觉的。也正是从这一角度出发,帕特里夏·沃认为元小说是所有小说内在的、固有的一种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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